当朝开国皇后曾亲手为皇帝夫君缝制婚服,后世皇家公主尚驸马,
都会亲手在驸马婚服上缝几针,以求婚姻圆满。谢栖梧七日后便要大婚,这婚服,
分明是为叶昭谦准备的。裴靖远的指尖颤得厉害,他强撑着将箱匣复原,后背抵着墙壁,
才勉强没让自己倒下去。心口的钝痛密密麻麻蔓延开,几乎要将他吞没。次日,
裴靖远和衣蜷缩在矮榻上醒来,浑身骨头像被拆开重组过,疼得他直皱眉。简单梳洗后,
他动身去了晚照楼,小厮引着他穿过回廊,一路到了外厅。楼里的摆设竟也是墨家手笔,
墙上挂着的画作,每一幅都出自谢栖梧之手,画中却全是叶昭谦的身影。裴靖远每走一步,
都像踩在刀尖上,过往的记忆不受控制地涌上来。叶昭谦初拜入东方先生门下时,
总爱粘着他,一口一个“师兄”喊得欢,热情得让他都有些起疑。可后来发现,
两人竟连喜好都出奇地一致:都爱对弈,都爱素白衣衫,连打马球时偏爱的战术都相同。
还记得有次叶昭谦红着脸跟他分享心事:“师兄,有位姑娘说心悦我,还说要嫁我,
我……我不知该怎么办。”那时他正和谢栖梧蜜里调油,还笑着打趣他:“你呀,
眼底的欢喜都藏不住,哪里还用问我?”可他怎么也没想到,叶昭谦口中的“姑娘”,
竟是夜夜拥着他、在他耳边说“爱你”的谢栖梧。心口的疼刚麻木了些,
就听见内室传来叶昭谦的声音:“公主,您送的礼物太多太贵重了,昭谦……配不上。
”裴靖远脚步一顿,顺着熟悉的机关口望进去。只见谢栖梧正拿着一支白玉发冠,
小心翼翼地替叶昭谦束在发间:“你是东方先生的高徒,才情容貌皆是上乘,怎会配不上?
”“七日后,你便是本宫过了明路的驸马,本宫说你配,你就配。”叶昭谦眼眶泛红,
“可……可我若做了驸马,却总在书院抛头露面,公主您真的不介意吗?”“傻阿昭,
”谢栖梧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顶,眼底满是宠溺。“我为你骄傲还来不及,怎会介意?
况且东方先生客居青山书院,你作为弟子,本...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