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丧门星啊,就该锁在厕所里好好反省一下,省得大好日子还出来丢人现眼。
”“听见没有?”丈夫周伟皱眉夺过我手里的瓷碗。“晦气东西,今天妈生日还敢摆脸色?
”“赶紧下去收拾收拾,看见你这幅样子我就倒胃口。”冷声说完,
周伟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走了。亲戚的目光让我无处遁形,我低头盯着自己发红的手腕。
那里有道三寸长的狰狞疤痕,像一条丑陋的蜈蚣。这是半年前周婷不小心打翻沸油烫伤的。
当时婆婆怎么说来着?“装什么可怜!我们周家倒了八辈子霉才娶你这种丧门星。
”我默默放下手,想回阳台,却被亲戚家小孩团团围住。“扫把星,扫把星,
林星是个扫把星!”小孩子天真的声音说出的却是最恶毒的语言,偏偏大人看了也不管,
只是一个劲地在那里指指点点。王翠花见状,更加不满,走过来用肥胖的手指戳着我的额头。
“克死爹妈的孤儿,要不是我儿子心善娶了你,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喝西北风呢!
”我沉默地攥紧托盘,眼神平静,快了,再忍一段时间,我就彻底解脱了。
“还杵在这里干嘛?!”周伟踹了我小腿一脚,“去把婷婷的驴牌包擦干净,
三万八的包让你碰都是抬举你!”周婷把包丢给我,周伟又丢了一块抹布盖在我头顶。
“仔细点擦,擦破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。”我沉默地拿起包走进卫生间,
听着屋外的欢声笑语。我直接把包丢尽了水里浸湿,冰水漫过手背时,
我终于在玄关镜子里看清自己。一头黄发枯乱毛糙,苍白脸上还留着昨天周伟打的淤青,
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还带着几个补丁。我现在这幅样子,就是乞丐也比我强上百倍。
听着流水哗哗声,我恍然想起了一些往事。我从出生就没有父母,
十八岁以前一直在福利院生活。十八岁以后师父领养了我,她说我是天煞孤星命,
不宜与人太亲近。师父供我温饱,教我本领,却在我二十五岁时命数走到尽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