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总之,我此刻不想见他,便让我在此陪你几日吧。”范音罕见地展露小女儿态,
使得范安心中颇为受用。范安眸中掠过一抹阴霾,继而将她拥入怀中,
轻轻抚弄她那一头秀发。我愣神良久,才无力地启唇。我欲告知范音,她泄露的并非小事,
而是关乎全军生死的机密。她一手酿成大齐战败,尸横遍野,血染江河!甚至……连我,
亦丧命于范安之手!2我是大齐的大将军,镇守边疆数十载。范音,乃大齐郡主,
更是我八抬大轿、明媒正娶的妻。多年间,我深爱她、敬她,甚至许她以女子之身游走军中,
追寻心中所愿。我们向来举案齐眉,直至她救回范安。我告诫她,此乃匈奴俘虏之子。
她却膝行至我面前,恳求道:“孩童无辜,我必会教他向善。”我信了她的话语,
却换来养虎为患的结局。范安重返故土,再出现时,已是匈奴大军麾下一员悍将。
范音非但未有责怪,反而暗中将全军机密泄露于他。我质问之时,
她坦然道:“阿安已立下军令状,此战他必须胜!”“他乃我一手抚养长大的孩儿,
我怎能坐视他命丧沙场?”她言辞坚定。她却不知,范安若胜,亡者便是我,
便是大齐无数无辜百姓!我怒火攻心,口中喷涌出鲜血。而范音,头也不回地奔向敌营。
随后,范安率部直捣我军营帐。我强撑病躯应战,终被范安刺中心脏。临终之际,
我仿佛听见范音的声音。“我早有意与夏明知和离。”她语气决绝。
“他不过是个心胸狭隘的小人,阿安那般温良之人,怎会攻破我国门户,滥杀无辜?
”“整日只会小题大做!”她冷嘲。我欲唤其名,让她亲眼目睹这血染江山的惨状。可张口,
唯有鲜血如泉涌出。昭宁二十四年,我战死沙场。直至最后一刻,
我的妻子仍在误解与怨恨中,对我深深误解。3范音正与范安柔情蜜意,
忽然一衣衫破旧的老者撞门而入。“夫人!您为何尚在此处?”“大齐已败,
您竟与敌对之人亲昵至此!您对得起将军否?”老者周身遍布伤痕,伏地痛哭,字字泣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