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在一间半地下的出租屋,墙角长满霉斑。雨夜里,我脱下湿透的帆布鞋,钻进他怀里,
他的体温像火,烧得我忘了寒冷。我们淋着雨,在消毒水味的诊所里,他咬着牙缝针,
我攥着他的手,疼得发抖。他说,等他站稳脚跟,第一件事就是娶我。现在,他站稳了,
却要跟我说“朋友”。我点燃一根烟,火光在黑暗中一闪一灭。窗外的雨下了两天,
海檀市泡在潮湿里,像一座沉没的孤岛。我睡不着,半夜爬起来,翻出一只旧手链。
那是朱正则用他母亲留下的银锁融的,送我时,他说:“朵朵,这辈子,我只要你平安。
”平安?我攥着手链,指甲掐进掌心。十年的爱,换来一句“她跟你不一样”。
我二十八岁了,不能再犯浑。家里人早就给我安排了出路,等我回去,
给另一个男人一个名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