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着江南的吴侬软语,会唱小曲儿,身段也是极好的,
哄得那些年纪稍大、喜欢卖弄风雅的老板们找不到北。在程老板的造势下,
我的名字很快在江月声名鹊起。
大把的钞票、名贵的礼物像流水一样堆满了我的狭隘的出租屋,
但我始终惦记着那个远在江南、卧病在床的老父亲,家里没有电话,我始终放不下心来。
两年,终于攒够了五十万,我向程老板请过假,连夜买了回江南的火车票。在火车上,
我死死地护住钱包,没给扒手任何机会。我看着沿途越来越熟悉的风光,不禁感慨,
原本这辈子都不敢肖想的一切,如今轻而易举就能得到了。我决定这次回家后,
将五十万全部给父亲看病养老。回京都后再攒够一百万就收手,
凭借积攒的人脉找份体面工作,回归正常生活。出了车站,天空飘起了绵软的雪花。
我拢了拢身上的皮草,两年未归,家乡却早已大变样。我沿着熟悉的小路,
穿过一座座矮小的房屋,终于驻足在熟悉又陌生的小院。门口的台阶上落满了厚厚的雪,
我使劲敲打着紧闭的、掉了漆的深蓝色大门。“爹,开门!我是芳芳!我回来了!
”门吱呀一声响了,开门的却不是父亲。隔壁的瘸腿老寡妇刘婆子从她家门口探出了头,
见到是我,她激动得顾不得拿起拐杖,一瘸一拐走了过来。“芳啊!你可算回来了,
你那苦命的爹啊……”一瞬间,我的心紧紧揪在一起,疼到无法呼吸。
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体里被撕裂,碎成了几瓣儿,再也无法拼凑在一起。
我无力地跌在冰冷刺骨的雪地里,呼啸的冷风夹杂着冷冽的雪花,刮得我脸颊生疼,
面前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,一眼望去,满目黑白。“芳芳,爹不求你大富大贵,
只求你一生平安健康,无病无灾。”“爹这一辈子,没本事,但爹不会拖累你,不用念着我,
你放心走吧!”耳边是两年前我临走时,昏暗潮湿的屋子里,父亲的喃喃话语。
那时我一心只想闯荡,未曾注意到父亲语气中的决绝悲痛。如今想来,阴阳两隔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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