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叙白还有下半句没有说出口。我要带着这个镯子去找她,求她施舍我一丝怜悯,
让我陪伴她走完剩下的时间。她还活着吗?周叙白心乱如麻,剧烈的绞痛叫他呼吸都不顺畅。
一个强要,一个不给,最后温宁手滑了一下,镯子脱落下来,狠狠摔在地上,碎成了四瓣。
「不!」周叙白跌跪在地上,望着镯子的碎片。良久,他把碎片一一捡拾起来。我会找到她,
求她原谅我,这一次,我不要再口是心非。周叙白在心里发誓。周叙白找到我的时候,
我已经被程安养得很好。他每天为我做营养餐,监督我去锻炼,陪我定期体检。
我脸上不再是薄得能看见血管的苍白,有了几分血色。原本单薄的身形也添了两分丰腴。
在他身边,我不需要照顾阮微,不需要小心翼翼迎接旁人的嘲讽和怜悯,
也不需要再单向地为周叙白付出。我的灵感进入爆发期,接连创作了几首曲谱,
和程安合开的演奏会也备受好评。「我没有看错,你真的才华横溢。」程安痴迷地望着我。
他看我的眼神从来没有变过。十七岁时,我们因钢琴相识。那时我刚失去父母,
转到周叙白的学校。学校太大了,我第一天就迷了路,走到琴房,站在窗前听程安弹奏,
听得入了迷。是他手把手教会了我弹钢琴。他对我不吝溢美之词,
总是夸得我从脖子到耳后根都红掉。我骨子里是自卑的,周夫人对我是居高临下的俯视,